弥漫大B细胞淋巴瘤(DLBCL)是最常见的非霍奇金淋巴瘤(NHL),占全部NHL的30%~40%,是目前发病率增长速度最快的恶性肿瘤。我国的DLBCL占所有NHL的45.8%,占所有淋巴瘤的40.1%,每年新发淋巴瘤患者约8.4万人,死亡人数超过4.7万人。
DLBCL可发生于任何年龄,但以老年人多见,中位发病年龄为60~64岁,男性多于女性。现重点回顾我国DLBCL患者常规化疗以及基于单抗技术的免疫化疗历史演变和进展,以及这些治疗方案的疗效。
一、放射治疗
放射治疗曾经是早期(Ⅰ~Ⅱ期)恶性淋巴瘤的主要根治性治疗手段。单纯放疗在我国Ⅰ期患者中的5年总体生存(OS)率可达到84%~90%,在Ⅱ期患者可达61%。
由于DLBCL为全身性疾病,目前国内外无论早期或晚期,均采用以全身化疗为主的治疗措施。对于DLBCL伴有大肿块、足疗程化疗后微小残留病、常规化疗不敏感和特殊部分结外DLBCL患者采用放射治疗。
以往国内普遍存在治疗DLBCL时,放疗被过度应用的倾向,目前已逐渐得到改善。美国国家综合癌症网络(NCCN)指南指出,对Ⅰ~Ⅱ期DLBCL的综合治疗时,如果没有预后不良因素,可以在3~4个疗程免疫化疗后,给予侵犯野放疗,可以达到比较好的临床疗效。
欧洲国家的治疗则仍然强调充分的免疫化疗,如果获得完全缓解(CR)的患者则没必要放疗。目前国内两种治疗理念并存。我们认为,目前采用以化疗为主的治疗策略,比较符合DLBCL的生物学行为。
二、常规化疗
20世纪70年代以来,随着化疗技术的成熟,以CHOP方案(环磷酰胺、阿霉素、长春新碱、泼尼松)为代表的经典化疗逐步取代单纯放疗,成为中高度恶性或侵袭性NHL的标准治疗方案。
化疗方案从早期的CVP(环磷酰胺、长春新碱、泼尼松)方案,发展为CSVP(环磷酰胺、链霉黑素、长春新碱、泼尼松)方案和现在采用的CHOP方案。部分患者通过化疗可获治愈。
有多项对局限期(Ⅰ~Ⅱ期)DLBCL的随机研究证明,综合治疗与单纯放疗或单纯化疗比较,改善了DLBCL患者的无进展生存(DFS)和OS率。综合治疗患者的5年OS率比单纯化疗明显升高,从52%~72%提高到70%~90%,化疗仍以CHOP方案为首选。
晚期中高度恶性DLBCL患者采用常规CHOP方案治疗能取得较好的效果,长期生存率可达40%~60%。晚期DLBCL的治疗以CHOP方案为标准化疗方案。
CHOP-21通常6~8个疗程。在国外的大量研究中,CHOP方案可大大延长中晚期患者的存活率,5年DFS率达到40%~55%,5年OS率达到40%~65%。我国临床工作者也对CHOP方案进行了为数众多的Ⅱ期或回顾性临床研究,取得了令人鼓舞的疗效(表1)。
为进一步提高化疗效果,国外有许多的临床研究证明,改变化疗的剂量强度,可能改善远期疗效,例如CHOP-14或CHOP加依托泊苷(CHOEP)和EPOCH等方案,确实可以提高部分患者的远期疗效,国内亦有报道。近年,临床规范化治疗已得到普遍的接受和应用,同时普遍接受含蒽环类药物方案为DLBCL首选化疗方案。
对于无法采用免疫化疗的我国患者,更强烈的化疗方案可能会有效,例如ACVBP、CHOEP和EPOCH方案等,对于老年或体弱的特殊患者群,我国亦越来越多采用低剂量蒽环类、脂质体阿霉素等化疗方案,有效地避免了不必要的不良反应,进一步提高了治疗效果。迄今,国内外的研究表明单独化疗的疗效已很难再进一步提高,因此亟待发展新的治疗策略和方法。
三、免疫化疗
最近10年,随着单克隆抗体(单抗)类药物如抗CD20的利妥昔单抗广泛应用,利妥昔单抗+化疗(R-CHOP)方案已成为治疗DLBCL的标准免疫化疗方案。
法国GELA98.5临床研究首先证明利妥昔单抗可提高常规CHOP方案治疗老年(≥60岁)DLBCL患者的疗效,长达10年的随机对照研究(LNH-98.5)结果进一步确立了免疫化疗的临床价值,R-CHOP组和CHOP组的10年无进展生存(PFS)率分别为36.5%和20.0%(P0.01),中位生存时间分别为8.4年和3.5年,10年OS率分别为43.5%和26.7%(P0.01)。
美国的另外一项针对老年患者的随机对照研究E/C也获得相似的结果。R-CHOP、CHOP方案诱导化疗的9年无失败生存(FFS)率分别为35%和25%(P=0.),但两组不良反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此外一项跨国的多中心随机对照研究(MInT)对例低于60岁的年轻低危DLBCL患者采用R-CHOP和CHOP方案治疗,结果显示R-CHOP组和CHOP组的6年无事件生存(EFS)率分别为74%和56%(P0.01),6年OS率分别为90%和80%(P=0.)。
我国近10年对DLBCL患者也采用R-CHOP方案进行治疗,根据综合报道R-CHOP方案的总有效率均可达80%以上,患者1-3和5年OS率分别为85.9%、75.0%和52.0%,相较于CHOP方案(1、3年OS率为76.2%和54.9%)明显增加;与CHOP方案相比,CR率从37.5%~67.9%提高到41.9%~82.6%;总有效率从63.6%~88.0%提高到83.8%~.0%。
在两项长期研究中,患者的中位OS时间分别从28.1和35.2个月延长到35.2和45.7个月;患者的中位DFS时间也从24.6个月延长到38.5个月。
但是由于我国在DLBCL的研究和治疗起步较晚,我国的研究大多随访时间较短,多为非随机的缺乏严格对照的单独研究,因此仍须更进一步地完善。
此外,我国临床工作者尝试进一步提高免疫化疗的效果,医院内科采用R-CEOP-90方案,即采用表阿霉素90mg/m2代替R-CHOP中的阿霉素,结果Ⅰ~Ⅱ期、Ⅲ~Ⅳ期DLBCL患者5年OS率分别为93.8%、72.3%(P=0.),5年PFS率分别为93.8%、65.0%(P=0.),初步结果显示疗效较R-CHOP方案好,不良反应可以耐受;
此外,与国外同期尝试利妥昔单抗的快速滴注,首次获得多例1多个疗程中国患者的临床应用数据,同样证明利妥昔单抗快速滴注适合中国患者且安全可靠,同时可以节省大量的护理时间、减轻护理人员的劳动强度,远期随访初步结果表明利妥昔单抗快速滴注未影响患者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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