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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1月,孙中山在北京被诊断为肝癌晚期,他接受了放射治疗,但病情继续加重,身边的人都劝他改用中医治疗,但孙中山告诉他们,他知道现代医药束手无策的时候,中医也许能创造奇迹。他说:“一只没有装罗盘的船,也可能到达目的地,而一只装满了罗盘的船有时反而不能到达。但是,我宁愿用科学仪器航行”。
鲁迅对此十分感动,撰文写道:“据说当西医束手无策的时候,有人主张服中国药了,但中山先生不赞成,以为中国的药品固然也有有效的,诊断的却只是缺如。不能诊断,如何用药?人当濒危之际,大抵是什么也肯尝试的,而他对于自已的生命,也仍有这样分明的理智和坚定的意志”。鲁迅还说了句让中医机构和中医从业人员很不高兴的话:“中医不过是一种有意的或无意的骗子”。
出身中医世家的陈寅恪说:“中医有见效之药,无可通之理”。近现代不信中医的名人中,除了上面几位学医懂医的外,还有很多,严复告诫其甥女:“听中医之言,十有九误。”陈独秀说:“中医既不解人身之构造,复不事药性之分析,菌毒传染,更无闻焉……。惟知附会五行生克寒热阴阳之说”。
傅斯年说:“我是宁死不请教中医的,因为我觉得若不如此便对不住我所受的教育。……以开了四十年学校的结果,中医还成问题!受了新式的教育的人,还在那里听中医的五行六气等等胡说!自命为提倡近代化的人,还在那里以政治的或社会的力量作中医的护法者!这岂不是明显表示中国人的脑筋仿佛根本有问题?”
吴汝纶说:“吾国医家殆自古妄说,中医多模糊影响之谈,贵空言而罕实效”。胡适说:“叙述的西洋医学每一个方面的演变过程,我们也可以明白我们现在尊为‘国医’的知识与技术究竟可比人家第几世纪的进步。回头想想我们家里的阴阳五行的‘国医学’,在这个科学的医学史上能够占一个什么地位”。
举出上面这些名人的例子,是因为有人觉得:质疑中医的人,不可理喻,不懂医学,是笨蛋蠢货,是数典忘祖,是崇洋媚外,是汉奸卖国贼。有人说:“你比中医专家和中医师懂中医?你不懂中医,凭啥质疑中医?懒得理你!”且慢,其一,你不懂中医,凭啥支持中医?其二,要质疑方士和江湖骗术,我非得要比方士更会江湖骗术吗?其三,我说这桌菜做得不好,你是不是要说:“你会做吗?你都不知道这菜怎么做,就说做得不好?”。
当然,我觉得要批评中医,对中医要有认识,也要掌握批评的武器,就好比要评价菜做的好不好,你总得尝尝。有一句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中国人靠中医治了几千年病,结果有人跳出来说中医是骗子,那中国人的病是靠什么治好的?”然而,一个事实是:民国以前各朝代,中国人的平均寿命,无论男女基本不超过50岁。贵为“盛世”皇帝的康熙,其皇子都有“太医”伺候,但夭折还是率达到了三分之一,35个有11个没活过成年。
郭沫若则说:“国医治好的病,反正都是自己会好的病”,这也许有些极端,事实是最常见的疾病如普通感冒大都是自限性疾病(也就是自己会好的病),吃药基本只是缓解症状。我们承认有些中药对某些疾病有疗效,但由于中医基础理论建立在早期人类认知水平上,存在巨大缺陷和严重局限,中医对病理药理的认识相当模糊,它代表不了一种医学发展方向。其实,中医是否可信,以上名人的话指出了中医的诸多问题,但不足以为论据,所有人都可以深入冷静而理性的讨论,只要言之成理,言之有据。
首先,我们要厘清中医和所谓的“西医”的关系。中医是中国传统医学。实际上除了汉族的传统医学——狭义的中医外,中国尚有蒙医、藏医、维医、苗医等传统医学。世界上很多地方都有传统医学,欧洲有,中东和印度、澳大利亚土著和非洲部落也都有自己的医学理论和草药学。这些医学的共同特点是以产生时的哲学(比如朴素唯物主义)和相关知识经验为理论基础,以生活经验为依托,主要以自然存在的东西做药物,在发展过程中,对外有所吸收。
但是其理论基础与现代科学几乎格格不入,因为这些传统医学产生和发展时,受人类认识水平局限,巫术和迷信盛行,现代自然科学还没有产生。传统的东西,往往会被贴上民族的标签,而否认传统和民族,需要面临文化、社会心理甚至政治的压力。很多人认为中医是中国人对医学进行独自探索而产生的瑰宝,是不同于西方医学的独特体系,并以此为自豪。如果和其他国家传统医学相比,中医确实是一种独特的民族文化,但是拿来医病,医学发展到今天,真算不得瑰宝了。
“西医”应该叫做现代医学。“西医”是人类文明发展到现代的结晶,它以自然科学为基础。比如化学、生物学中的元素周期表、化学反应式、分子基因理论、生物化学,比如微生物学、解剖学,这些都是病理学、药理学的基础。而物理学是医疗诊断和检查仪器诞生的基础,比如显微镜是体液和病原检验的重要工具,X射线的发现是胸透检验诞生的基础,超声波的发现是B超检查诞生的基础。自然科学的发展倾注了人类的大量心血,很多人为此付出了巨大努力和代价,甚至生命健康。最重要的是,它代表了人类在对自然认知的最高水平。自然科学主要都形成发展于西方发达国家,现代医学也就主要形成发展于西方发达国家,所以现代医学就被中国人称作“西医”。
中医和“西医”代表着医学发展的两个阶段,中医和“西医”的根本区别,不是地域和文化差异造成的,那是中医和西方传统医学的区别。现代医学是医学发展的高级阶段,它要吸收传统医学里面一些经验和合理的东西。传统医学囿于理论基础源于当时人类的知识水平,主要依赖感性经验,具有较强的人文属性而非科学属性,在科学性方面总体是落后的,是应该被现代医学所取代的。因此,西医不只是西方的医学,而是人类自然科学的结晶,准确叫法应该是现代医学,中医和很多其他传统医学一样,不是自然科学瑰宝,在自然科学领域,它存在诸多缺陷。
中医研究自然科学领域,却反对自然科学。中医研究生命健康,也是研究自然规律,这当然属于自然科学范畴。但是中医的很多东西是落后于现代自然科学的,甚至是反科学的,是违背自然规律的。最典型的是:中医对人体解剖的认识相当粗略甚至有许多严重错误。如果中医承认它所指的脏器就是现在解剖学上的器官和腺体等,那其粗略和错误显而易见。比如,中医多很多器官和腺体如大脑、扁桃体、淋巴、前列腺、胰腺没有清晰认识;对器官功能的认识明显错误,认为“心主神明”,肾主生殖,肝藏血,这其实是没有根据的臆想。但现在中医说“五脏六腑”不是实指器官,比如有中医把内分泌系统、生殖系统的功能归入为肾的功能,其实是因为中医对内分泌系统、生殖系统的认识相当模糊。奇怪的是,中医讲眼睛鼻子嘴巴是讲器官,讲到内脏就不是了,重新走上玄幻的道路。
中医还说人体存在重要的经络,但现代医学手术已证明其纯属臆想。中医很多理论源于迷信。医学发展的早期往往与巫术迷信紧密相连,在世界上很多地方都如此,因此,传统医学从一开始就带有迷信的性质。汉字“医”的早期繁体,下面就是个巫字,说明两者之间的紧密关系。在中医掺杂诸多迷信巫术这一点上,中医对中药药理的认识最明显。比如,中医认为蝉叫的响,所以蝉壳可以“亮嗓”;蝙蝠可以“夜航”,所以它的粪便能明目。《本草纲目》记载“人中白”、“人中黑”直接做药。没有任何合理可信的根据,单凭臆想或没考证的道听途说,就叫人吃屎喝尿,绝不是文明人所为。还有一种中药,一般人没见过,就算是中医师都没几个人见过,我却见过。小时候我生活在农村,有个老乡民是个篾匠,很贫穷又节约,没有钱买擦屁股的纸,就用竹片刮,这个擦完屁股的竹片就是《本草纲目》里记载的中药“厕筹”,俗称“搅屎棍”,据说可以治难产和霍乱。现在想来,老乡民厕所边常常有一堆堆这样的中药,他应该拿这个去“悬壶济世”,何愁没钱买擦屁股的纸。此外,本草纲目还记载:裹脚布、裤裆可以治伤寒温热未痊愈又因劳累复发,而且越臭越好;上吊的绳子烧灰兑水可治疯癫;尿桶板煎水可治霍乱;偷富人家的灯盏放床下可以怀上孩子,此外还有大姨妈……,算了。不过,也有有趣的——寡妇床头尘土,可以治疮抗感染,有好事者解释说:寡妇者,郎君已亡,床头终日不再震动,故灰尘积累稳定,久而生青霉……。有人说,中医有些药方是很奇特,但确实有奇效,只是我们现在还弄不明白。问题就在于,对病理和药理“弄不明白”,对所谓的药效,通不过大样本随机双盲对照测试就来医病,这就是迷信。
中医的反科学特征还体现在:中医强调对古老中医经典如《黄帝内经》、《伤寒论》的诵读,似乎古老中医经典代表了中医发展的最高水平,把它们当作“圣经”。这种特点是人文领域范畴如宗教的特点,是信仰和崇拜的需要。科学相信,人类的认知是无限向前发展的,在人文领域,可以有崇拜和信仰,而在自然科学领域,人类认识是向前发展的,不需要教条,如果有不变的教条,那就是:“自然科学没有教条,教条是用来被推翻的”。有人说:“中医不能用现代科学解释和衡量”。从它自成体系的角度来说,是这样的。人文领域的东西往往如此。但是在自然领域,衡量标准就是自然科学,因为自然科学就是对自然规律的认识,说“中医不能用现代科学解释和衡量”,除非说中医不属于自然科学领域,一个研究自然规律的领域居然不属于自然科学领域,难道只属于人文社会领域?
人们对中医存在诸多迷信观念。有一种观念坚信:很多疑难杂症“西医”束手无策,或者认为是不治之症,而中医能将其医好。且不说哪里有数据证实有多少疑难杂症“西医”治不好而中医治好了,到底是如何治好这些疑难杂症的中医自己都说不清。如果中医能治好诸多疑难杂症,那就推广啊,事实是中医所谓对疑难杂症的疗效无法推广,实验科学认为,确切疗效当然必须是能反复验证的,如果不能反复验证,那当然是迷信。
其实,中医对疑难杂症比如癌症的认识是模糊的,对这些疾病的发展相当模糊和粗略,所以不能给出准确的预后,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这种神秘主义给人以幻想和虚幻的希望,这迎合了常人对疾病的心态——讳疾忌医。而“西医”——现代医学只要确诊,对疾病的预后是相当清晰的,因为他了解疾病的原因和根源,也知道其发展进程,所以,预后不好也会明确告知你,我“无能为力”也会明确告知你。没有人乐意接受残酷的现实,但是,现实就是现实,面对现实才是科学的态度,才能更好的对待疾病。另一种观念认为:西医是化学产物,把人当成组织器官,当成一堆肉和骨头,当成物品;而中医把人当人,把人当整体,中医多一些人文关怀。这一方面是因为很多人不了解生物学和化学,他们听到生物学的“组织器官”,就好像被肢解,冷冰冰,听到化学,就想到“化学品”、“有毒有害”等字眼。
实际上,如果连人体的组成都不搞清,连人有哪些组织器官,这些器官的功能与运作如何都搞不清,谈何治病?在医学上,单纯从生理的角度看,人就是物品,是一些组织器官构成的,是一堆有机物和无机物。除精神心理疾患,现代医学主要考虑的是这个有机物和无机物组成的组织器官集合体,哪里出现了问题。现代医学也并不是不考虑人的整体性,只是不会主观臆想,要有客观证据。中国人似乎很害怕化学,简单粗略点说化学就是对物质进行分析,研究其变化规律。饭是经过分析,是化学物品,经过消化变成葡萄糖,是化学物品,菜是蛋白质,也是化学物品,经过消化变成氨基酸,还是化学物品,不过这些是有机化学物质。最典型的,食盐主要成分是氯化钠,是无机化学物,这个没有多少人会害怕。所有东西都可以分析成化学物品,撇开精神心理,甚至可以说,人就是一个化学物品的集合。正因为现代医学对人进行这样的分析,才对人有了更清晰深入的认识,才能取得医疗效果的进步。因此,化学一点都不可怕和无情。自然科学是冷静而理性的,不能主观臆想和感情用事,对健康负责才是最大的温情。
中医的诊断方法相当落后。“望闻问切”四诊法历来被普通老百姓认为是中医的神奇之处,其实“望闻问”,不能算什么诊断手段,不“望闻问”难道瞎子摸象?别说医生,普通人都要通过这些看一个人是否正常。至于切脉,有中医书列出脉象有几十种之多,这些脉象到底有什么区别,没有客观标准度量,靠医生个人去感知和把握。有人在网上悬赏说如果有中医能切脉切出怀孕,只要准确率达到70%,就支付40万,结果没人敢接招。切脉是不可靠的,现在的中医都还是需要依赖现代医学诊断。
中医病理药理的认识基本停留在感性认识或迷信和玄学臆想阶段。中医对生病症状和病理药理的描述相当感性和粗略,甚至是一种臆想。比如人们口舌长泡了,中医通常认为是上火了,大概口舌长泡有火辣辣的感觉,因此要吃“降火”药,黄连很苦,苦和寒是相连的,“梅花香自苦寒来”,所以黄连寒,可以降火。再比如夏枯草,也是苦,还有这东西喜欢长阴湿之地,据说“一到夏天就枯萎嘛”,所以是性寒之物,必然可以降火。这就是中医是病理和药理,按这种理解,降火的最好药物应该是冰激凌,发烧打摆子应该吃辣椒和烤火。再比如,中医对病毒细菌支衣原体等微生物没有认识,也许只能统称“邪气”,对病毒性肝炎,中医认为是肝胆湿热之类的,对黄疸的出现,西医指出是肝功能受损导致血液中胆红素升高造成的,而中医呢?中医对药物如何产生效果也是相当宏观粗略,对病毒性肝炎也就是肝胆湿热要祛湿热之类的,就这么简单。而现代医学要研究病毒是如何侵犯肝脏细胞和组织的,要研究药物如何对抗病毒,恢复肝脏的功能。
中药不是没有副作用,只是中医不注重对中药副作用的深入研究。我们知道,现代医学或者说西医对药物上市应用是非常严格的,要RCT,要动物试验,甚至要双盲试验。要研究药理毒理、药物动力学,药物的副作用甚至详细到发生率,这些,每一种西药产品都有表示。但是中药,有“是药三分毒”之说,却老说药食同源,对每味中药到底有什么副作用语焉不详,至于中成药(配方药),以前对副作用只字不提,甚至直接标无副作用,提出“配伍减毒”,连化学成分都不知道,还配伍减毒?是里面有毒物,又有解毒物?现在中成药标示副作用基本改成了“尚不明确”,少数列明缺乏依据的注意事项、饮食禁忌。“尚不明确”的意思是“我不知道”,用了几千年的药,问中医有什么副作用,答曰:“我只知道是药三分毒,具体我不知道”,你看着办吧。一味中药如果本身是一种食品,其副作用当然可以忽略,但其疗效同时也可以忽略。如果不是食品,那就必须研究。为提醒大家,这里列出一些常见中药或中成药的毒副作用,有兴趣的可以到网上搜,比如方舟子的文章,虽然可能有错讹,但大体是可信的,可参考。
最需要注意的有:1.含马兜铃酸的中药,马兜铃酸已被明确具有严重肾毒性且是潜在的致癌物,如马兜铃、关木通、广防己等;2.含朱砂(主要成分硫化汞,致汞中毒)的,如一捻金、牛黄千金散、小儿惊风散、安宫牛黄丸;3.含雄黄(主要成分硫化砷,导致砷中毒)的;4.含千里光的,如千喜片,千柏鼻炎片。还有含蜈蚣水蛭、麻黄、益母草,延胡索、艾叶、川乌草乌(含乌头碱,麻醉,镇痛很多跌打损伤类药物含此)。此外,柴胡,板蓝根均不宜多吃。还有诸多中药注射液,喜炎平、炎琥宁、清开灵、脉络宁、双黄连、鱼腥草,由于没有明确是实验支撑,效果非常可疑,危险性相当大,有不少过敏反应报道。但由于危险性的证据也难以取得,利润较一般西药注射液大,医院医师仍在广泛使用,尤其对小孩家长需万分谨慎。
我们之所以要质疑中医,除了上面说到的中医背离现代自然科学、有很强的迷信性质、中药副作用需要注意等原因外,最急迫的原因如下:
第一,中医易耽误诊断。中医的诊断基本依赖医生的主观判断,且缺乏深入有效的诊断方法和手段。医院,即使是中医,也很少会只依赖“望闻问切”看病了。但是,当你去找中医诊治的时候,出于各种原因,可能会失去诊断疾病的良好时机。比如,当你出现不适而没有很明显的症状时,中医往往会主张你进行“调理”,而有些不适在“西医”——现代医学可及时发现潜在的疾病信号,会主张你去运用西医手段——用科学仪器详细检查。再如,中医对某些特定疾病缺乏深入认识,比如早期癌症,单纯依靠中医,你很难发现和确诊早期癌症,无法确诊为癌症,又如何及时对症治疗?而癌症的早期发现是多么的重要!
第二,中医误将药效当疗效。很多中医会把疾病的症状当作疾病本身,比如咳嗽、便秘、疼痛。咳嗽是人体排异反应,是对疾病的提示,本身不是病,甚至有利于疾病的恢复。所以除非严重到影响休息,现代医学不主张轻易镇咳,而要找到发病原因,比如呼吸道感染或过敏,解决根本。而中医对此认识是模糊的,反正有咳嗽,就吃止咳药物。便秘是一种症状,有些中药可以“通便”,实际上是起类似“泻药”的作用,中医用来治便秘,但是便秘的病因有很多,有些通便的中药可以一时通便,但实际对疾病本身无效甚至是有害的。疼痛也是疾病反应,有些中药止痛,实际上是类似“麻醉”的作用,比如膏药,有人就指出有些膏药止疼是因为其中某些成分损害末梢神经,比如草乌,俗称断肠草,其含有的乌头碱被证实有严重毒副作用。这些药才是真正的治标不治本。毒性、药效和治疗作用不分,是医学低级阶段的通病。某种毒物能治好病是小概率事件,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毒物只会让人中毒甚至身亡,治不了病,即使“能治病”也是暂时掩盖症状,何况中医往往是连毒物到底是怎样治病的,都说不清楚。
第三,中医容易被人利用来骗人。由于中医的玄幻性质和巫蛊性质,在科学精神并不发达的中国,很容易被用来蒙骗容易轻信的人们。现实中,不少人打着中医中药、中医疗法神奇的旗号,骗人钱财。
科学是中医的正确道路。人类文明不断前进,自然科学蓬勃发展。年,大清王朝康熙大帝得了疟疾,满朝御医束手无策,只好请西方传教士来一试,传教士用奎宁(也就是金鸡纳霜)治好了康熙的病,这是现代医学进入中国的标志性事件。奎宁是用现代科学方法从茜草科植物金鸡纳树及其同属植物的树皮中提取的生物碱。有趣的是,奎宁作为治疗疟疾的药物,后来因疗效下降被青蒿素所代替。而青蒿素,大家都知道,最近我们中国人屠呦呦靠发现这个东西第一次在自然科学领域问鼎诺贝尔奖。神农尝百草,在长期的尝试和经验积累中,中国人们发现了青蒿(实际是臭蒿,也即黄花蒿)可以治疗疟疾,但中医典籍的记载中多有谬误,其较准确的记载也只不过是“青蒿一握,水一升渍,绞取汁服,可治久疟”,没有也不可能深入到药物分析和现代病理药理的层面,因为那时量化实验分析的自然科学还没产生。“呦呦鹿鸣,食野之蒿”,屠呦呦发现青蒿素,只不过受到上面这句经验之谈的启示,意识到传统高温熬中药的方法可能破坏黄花蒿中治疗疟疾的有效成分,于是采用了现代科学方法,用酒精萃取,这恰恰说明,中医中药疗效的发现是一些生活经验的产物,它是感性的,是粗略的,是模糊的,它需要现代自然科学的提炼分析。屠呦呦获诺贝尔奖,是因为“仅在非洲,每年超过十万人因此得救”,是因为她运用现代科学实验方法对青蒿素进行了提取,是因为她不怕海底捞针,不怕数百次失败的实验。如果没有对中药进行化学分析和提炼的思想和方法,没有坚忍不拔的实验精神,屠呦呦顶多也只能在“青蒿一握,水一升渍,绞取汁服,可治久疟”这样古老经验的道路上徘徊。
对待中医中药,尚有以下意见供参考:1.对中医中药进行大样本随机双盲试验,也就是随机取尽可能多的试验样本,对行医用药进行对照测验,以检测中医中药的疗效。2.中医不许开西药,西医不许开中药。中西医不允许结合。3.实在要看中医,先去看现代医学,在国外,有不少仍有限保留传统医学的国家,就是这么做的。
人文有国界,科学却没有。中医作为人文领域的传统,是民族文化的特色,可以作为一种民族文化予以保护。但是作为自然科学领域的传统却需要扬弃,不能作为医学的一种发展方向,正如没有人再把占星术、炼丹术当作天文学和化学的发展方向。奇怪的是,我们接受了自然科学在诸多方面对我们生活的改造,比如建筑工程,中国传统建筑有很强的人文意义,但作为科学,它总体是落后的,因为它不以现代自然科学如力学、材料学为基础,所以中国建筑工程领域接受了现代建筑工程科学,才有了今天的繁华城市和先进交通,没有人坚持中国建筑代表一条建筑发展道路。但我们就是不接受自然科学在医学方面的全面改造,其原因暂不赘述。
我想,可以保留“心主神明”的说法,但即便是中医师,也不该相信《黄帝内经》说的:“脑渗为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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